保障孩子们就近接受学前教育——省法院针对配套幼儿园产权纠纷问题制发司法建议始末

【来源：甘肃高院】

点击上方图片回顾专栏往期内容

办好学前教育、实现幼有所育，关系亿万儿童健康成长，关系千家万户切身利益，关系国家和民族未来。今年6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学前教育法》正式实施，为广大适龄幼儿享有公平的受教育权益提供了强有力的法治保障。

今年5月，省高级人民法院针对全省城镇住宅小区配套幼儿园普遍存在的产权纠纷问题，发出了一份极具分量的司法建议，推动多部门参与配套幼儿园产权问题治理，保障孩子们就近接受学前教育，以司法之力筑牢学前教育根基。

纠纷——从“个案”到“全局”

2016年，某学前教育机构在开发商新楼盘开办幼儿园。

2023年开发商诉诸法院，要求幼儿园支付房租。

幼儿园称，当年为提升楼盘品质开发商邀请开办幼儿园，双方系合作关系。一、二审法院判决幼儿园支付承租费100余万元及利息，30日内腾退房屋，幼儿园面临无法开办的问题。

再审阶段，省法院主办法官敏锐地发现，该案不同于寻常房屋租赁，背后涉及附近千户居民学前教育托管问题，如果腾退房屋停办幼儿园，小区及周边适龄儿童将“无园可上”，可能衍生一系列矛盾纠纷。

主办法官多次组织双方调解，充分激发社会责任感，双方相互体谅并各自让步，开发商减免房租，幼儿园得以继续开办。案子办了，纠纷解了，但背后反映的问题不是个案，一个幼儿园、一个案件影响的不是个人，背后可能是一个小区和上千户家庭，事关社会和谐稳定。

问题——从“发现”到“跟进”

经过摸排梳理发现，近5年全省因城镇住宅小区配套幼儿园（简称“配套幼儿园”）产权纠纷近百件，围绕配套幼儿园产权形成的登记备案、回收移交、买卖租赁是纠纷的主要导火索。深挖成因，主要是学前教育供给不断扩大的同时，对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监管弱化，政策“空白期”导致早期产权归属没有约定，开发商逐利将幼儿园出租出售，登记规则缺失造成产权搁置，部门协作不畅导致移交困难。

问题要不要司法建议反映出去？专业法官会议进行了讨论。大家一致认为，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归属模糊的问题普遍存在，仅通过个案裁判难以根治矛盾，发送司法建议可以破除现阶段配套幼儿园的产权搁置状态，让其回归正常轨道，有利于行业部门加强监管，有助于夯实学前教育发展根基。

为起草好司法建议，法官先后查阅中央、省级以及部分市州的20多份政策文件，研究配套幼儿园产权政策及来龙去脉，发现该问题背后牵扯多方利益，并非一个主体能够解决。为确保建议落到实处，起草组对内从法律角度厘清审理思路，对外从行政管理角度参考过往类似案例的处理经验，带着案件、带着问题下沉平凉等地区住建、自然资源等部门调研，最终确定“以教育部门为主发单位，抄送住建、自然资源部门协同推进”的建议路径。

纳谏——从“公心”到“共识”

司法建议是把“手术刀”，用得好能治本，用不好可能引发新矛盾。在这份司法建议起草中，省法院民一庭法官走访多家配套幼儿园，甘肃省民办教育协会副会长、城关区山河绿茵幼儿园园长魏玺宇表示，规范产权核心问题，有助于从根本上规范学前教育发展。办园代表普遍希望加快产权回收，同时希望物价管理部门将幼儿园房屋租赁价格纳入政府指导限价。对这些意见建议，司法建议一一吸收。

初稿形成后，起草组前往兰州市安宁区、城关区教育部门带着司法建议调研座谈，详细介绍案件审理过程中发现的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包括部分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不明晰导致办学稳定性受影响、因产权纠纷引发的矛盾隐患。

4月中旬，省法院民一庭负责人带队先后赴省教育厅、自然资源厅、住建厅座谈。会上以典型案例为切入点，分析产权争议引发的法律风险，及因此类案件导致的配套幼儿园停办和带来的影响。通过面对面的交流，各部门对问题的严重性与紧迫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为后续司法建议的修改与完善打下了良好基础。

治理——从“把脉”到“开方”

为破开产权“症结”，立足司法职能，结合效力位阶，司法建议根据法律法规判断、合同约定、图纸成本、投资主体四个方面，创新性给出确定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的界定标准，这些标准有助于依法做好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主体确定、登记及治理。

为进一步帮助行政主管部门理顺配套幼儿园产权管理，司法建议提出治理之策。在立项、土地出让前期，约定开发商建设并移交小区配套幼儿园的，提出要注明面积、用途、移交主体、移交时间等内容，特别要明确移交条件是“有偿”或是“无偿”，明确移交内容为配套幼儿园房屋校舍“产权”，而非笼统地表述为移交配套幼儿园或是移交使用权。

对配套幼儿园治理工作，建议提出“老园老办法，新园新办法”的思路，对治理工作开展前、校舍产权已经登记在开发商或是教育机构名下的，通过鼓励企业捐赠或政府回购等方式移交。对治理工作开展后、参照产权界定标准符合条件的，可由教育等主管部门与开发商签订移交协议，依法开展移交。对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登记，提出“一园一策”，对配套幼儿园房屋未登记问题摸底排查，对无法登记的提出解决意见，妥善化解配套幼儿园未登记问题引起的纠纷。

破题——从“掷地”到“有声”

5月中旬，这份承载着无数孩子和家长期望的司法建议被送到了相关部门。省教育厅相关负责人表示，“配套幼儿园房屋办证问题确实存在政策盲区，基层反映的政策模糊地带，我们早有察觉，但破解需要法治支撑，建议内容为配套幼儿园治理工作提供了抓手，我们将以此为契机，推动理顺产权问题，工作推进的情况将及时沟通和回复。”省自然资源、住建部门表示，将积极配合教育部门，做好配套幼儿园房屋产权监管。

可以说，司法建议发出后，达到了三个预期效果：围绕产权登记管理，破除现阶段搁置状态，让配套幼儿园产权稳起来；对幼儿园产权治理，通过法律界定标准，防止应收而不收造成国有资产流失，防止不应收而强制收造成违法；围绕配套幼儿园房屋买卖租赁，引导加强监督管理，不得影响或中断正常的学期教育。

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学前教育法》的实施，省法院的司法建议更加有效发挥作用。各部门加强联动，形成合力，一批配套幼儿园的产权问题正在得到妥善解决。未来，省法院将继续深化府院联动，以司法之力为学前教育筑牢根基，让每个孩子都能在家门口享受到优质的学前教育。

来 源：甘肃法治报

通讯员：杨沛龙

编 辑：梁湘莲 侯小波

编 审：龙 鑫

声明：此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有来源错误或者侵犯您的合法权益，您可通过邮箱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将及时进行处理。邮箱地址：jpbl@jp.jiupainews.com